“傻子”董宇辉，“聪明人”孟羽童，输的人是谁？

两位自洽的年轻人哪有谁对谁错之分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30岁的董宇辉和25岁的孟羽童，两位90后，各自的故事最近有了新发展。

孟羽童因为“私活太多”，被格力解雇。

从被董明珠选中，要高调接班，到现在不过1年多。

董宇辉则作为青年模范登上央视，在传媒大学演讲句句动人。

他说自己是长期主义，至暗时刻崩溃边缘，每天都想辞职崩溃，但他坚持住了，等到了大家看到他的那一刻。

这两年里，这两位最受瞩目的逆袭人物，如今的际遇迥异：一个沦为狗血剧，一个变成大爽文，最好的编剧都未必能写成这样。

孟羽童没能快速复制董宇辉的神话。

在他们身上，大家都找到世俗意义上的经验，或者是一道伊索寓言式的阅读理解题：“两个年轻人，一个成功一个失败，原因是什么？”

似乎很容易得出结论，跳女团舞博眼球昙花一现，饱读诗书才能走得长远。

但成人世界，哪会直接给答案？

01

成长不是嚎啕大哭

而是忍住不哭

“今年我30岁了，可能跟大家有一些年龄上的差异。我希望今天分享的一些人生故事，能够对你们有些许帮助，如果没有帮助的话，也希望一会儿你能带走一点点快乐……”

董宇辉月初在中国传媒大学的演讲，最近在网上爆火，无数金句被人整理出来，反复诵读。

“真正的成长其实不是嚎啕大哭的一晚，而是忍住不哭的那一晚。”他回忆了自己人生中的几个低谷时刻。

农村娃进了西安外国语大学，英语口音一塌糊涂。上课回答问题，老师“安慰”他：董宇辉，你可以说普通话，尽量不要说方言。

“实际上，我当时在说英语……所以我一开始上大学的经历其实非常痛苦。”

当董宇辉站在传媒大学台上演讲的时候，我才想起来他曾是一位真正的老师。

这次他教的不是高中英语，而是告诉台下被央视镜头框住、严肃到脸抽筋的大学生们，如何面对人生的苦闷时刻。

董宇辉自嘲理财习惯糟糕，在新东方经历行业地震后，生活瞬间变得拮据不堪，和同事合租在狭小的房间里，1.5元的葱油饼每天吃到吐。

“我不想卖货，我抗拒，我故意坐在那说一些废话，平台警告、扣分，我成了公司里写检讨最多的人。”

然后，他忽然就被流量之神选中了。

去年六月的那个早上，他对着直播间里300多观众依旧在说“废话”，从唐诗宋词聊到天体行星，从格物致知讲到苏格拉底……

直播间的人数很快长到了1000，然后是3000、10000，最后同时70万人在线看他说话。

人们不再嘲笑他“长那么丑也出来卖货”，而是称呼他为“直播诗人”。

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。董宇辉这个碳水之都的陕西人，平时最爱就是一碗拉面，但他的下馆子自由已经被剥夺了。

“我现在没法出去吃饭，会被无数人围观拍照。”

02

离开格力的孟羽童

依然能过得很好

在如今大学生陷入求职窘境的大环境下，董宇辉的演讲很有现实意义。

他承认自己出于职业习惯的“浓浓鸡汤味”和“好为人师”，但可以看得出他是非常真诚地在和大家讲述自己曾经的苦难。

这并不是个例，我身边有许多“网红”朋友，最近都接到了各自母校的邀请。

他们回学校去进行类似主题的演讲，告诉大家毕业后的道路有许多选择，试图减缓大学生的就业焦虑。

其实他们自己私底下也焦虑得很，为了下个月的广告商单疲于奔命。

这样的焦虑，年轻的董宇辉和孟羽童也都会有。

董宇辉相信人生处处是风景，他的解决方法是等待，靠耐心和多年沉淀，等到机遇来临时一把抓住。

至于孟羽童，选择的显然就是另外一条路。

“等待”对于她来说太缥缈、太不可靠了，主动出击，把机会和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。

小孟和格力的分手并不体面。

在她公开宣布离职后，有格力的内部人士放出消息说孟羽童“不是离职，而是因违反公司纪律被开除。”指出她在公司期间参加商务活动、接私活。

孟羽童这边，则先是发文称“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”然后秒删，接着找补了一句：“没有格力的平台、没有董总，自己什么都不是。”看得出还是想息事宁人。

早在去年9月，她从“明珠羽童精选”直播间长期消失时，这场风波就已经被推到明面上。小孟屡屡被传离职，再辟谣，一次又一次循环，人们看麻木了。

离职后，孟羽童表现得相当不卑不亢。

在格力曝光开除内幕后，她也有理有据地列出了工作安排中不合理的地方，包括需要24小时待命、周末随叫随到等等。

她也曾在自己的Vlog中说过，自己并不喜欢直播带货，相比之下还是更喜欢拍视频。

显而易见当“第二个董明珠”并不是她想要的，更何况只是一个端茶倒水、月薪不过万的董秘，被物化为格力电商门面的花瓶。

许多人在嘲笑孟羽童被抛弃了，批评她能力不行或急功近利，但这些人并不知道，孟羽童其实早就借助董明珠给她的名气，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IP。

以年轻人更聚集的小红书平台为例，孟羽童的粉丝数高达125万（董宇辉28万），点赞收藏数超过500万；她个人的抖音账号粉丝数也超过了200万。

如果把她作为一位职场博主来打分的话，小孟的副业做得非常出色，“职场干货”“生活日记”“口袋好物”“自我提升”内容规划清晰，“大女主养成记”更是点赞屡屡过万。

有媒体统计过，今年光二三月份她的品牌植入视频就有9个。以她的曝光量，一条视频品牌报价能达到15-20万甚至更高。

03

“傻子”和“聪明人”

自洽才最重要

这两位年轻人，有谁对谁错之分吗？真的未必。

董宇辉在演讲中这样举例子，说去年新东方大厦将倾，树倒猢狲散，“好像一艘船的罗盘突然坏了，船员四散而逃，只剩下自己一人。”

其实他也不是主动剩下的，他纠结了很久，向副总提了辞职，但碰巧那天人事已经下班，董宇辉就没走成，干脆认命。

“但凡遇到困难的时候，跑得最早的都是聪明人。像我这种傻子还没反应过来，人都跑完了，往往坚持到最后的都不是聪明人。”

两位年轻人的作为，其实都很自洽，这一点很重要。

董宇辉在直播里看到，有观众说老家的猕猴桃滞销，让他帮帮老乡。

于是新东方的团队火速赶去，有多少收多少，新鲜水果不好卖就做成果汁，最后收得太多导致原材料都涨价。

“如果农民家里有几万斤猕猴桃，每斤涨一块钱，那就是几万块，他孩子一年的学费或者老人一年的药钱就解决了。”

对于董宇辉和老板俞敏洪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来说，这简直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际遇了。

孟羽童则显然就是董宇辉说的那种聪明人——这不是阴阳怪气，而是一种由衷的赞许。

格力对于她的目的心路人皆知，她明白自己不会被真的培养成接班人，当然要为自己利用一切资源谋未来。

至于上升到“职业道德”层面，现在还各执一词，难说孰是孰非。

而如果要在这些故事中，硬是找一个输家，那只能是格力。

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地说“人员流动很正常”，但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门面人物，羽翼丰满了留不住，“主动开除”的背后是不是也有些不甘呢？

南方周末最近评论称，“格力事先并没有与孟羽童就其个人形象、社媒账号的使用进行约定。作为拥有强大法务团队的上市公司，这一失误可以说是非常低级的，教训深刻。”

虽然现在闹得激荡连连，但按照互联网风口的更迭速度，五年之后董宇辉和孟羽童，大家还会记得谁？

等到那时，再回头看看现在两人的抉择，可能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感悟，谁知道呢。

文、编辑／Cardi 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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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内容来自 外滩TheBu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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